2007-03-04

謀殺者的內心世界--香水《小說》


小說名:香水 (Das Parfum)
小說家:派屈克‧徐四金 (Patrick Suskind)
出版社:皇冠叢書~當代經典系列~
翻 譯:黃有德


全書彌漫著孤寂與自傲的味道,
一種微帶惡意卻又滑稽的苦澀味道。

以往所看的書籍皆以視覺為主導性,
從來沒有想過換成嗅覺為主體的寫法會是如何,
《香水》寫作方式獨具一格,
卻又讓讀者我感到無比熟悉,
在某些事件當下、或許會如同主角葛乙奴的作為,
體味能夠左右人的印象、也會界定出雙方距離,
但畢竟現代人還是以目視、甚至搜尋腦海裡同一型臉孔的人類做為社交應對模式,
雖然味道能勾起悠遠的記憶,
但比起來,記憶似乎更偏向視覺影像,
這倒是讓我想到外星人,
越科技進步的社會,派不上用場的器官逐漸退化,
五官中的眼睛大的嚇人、口與鼻卻是小的可憐,
無形中好像在訴說人類放棄了原始本能,
徐四金則是寫出體味的影響性,
這真的還滿吊詭,
不是食物香味、人工味道、或者大自然特有的氣味,
而是原原本本的人類所散發出的體味,
你能想像自己的體味如何?
徐四金藉由葛乙奴的好鼻子,
形容人類有油脂味、汗味、酸味、精液味(這算雄性味道吧)、腐敗味,
但老實講,我只能在勞動過後聞到汗酸味,
要形容出香氣、體味、甚至是沒有體味的人味,
一點輒也沒有,
就因為這樣,
才對徐四金寫出這樣一本小說感到不可思議。

天才與瘋子只在一線之隔,
擁有可悲的人生似乎是悲劇天才的必經之路,
徐四金以引導性寫法,
讓讀者能夠逐步瞭解只有內在自我秩序的葛乙奴心境,
那份無法與他人分享的天份鎖在異於常人的身體內,
讓葛乙奴在艱難的年代中找到生活樂趣,
但天份卻也扭曲了心智,
逐漸將葛乙奴帶往毀滅他人的路子邁進,
可以將味道分析再分析、恣意拆散再組合、甚至建構出香水王國的鼻子,
聞得到他人的體味、卻只能陷在一片完全聞不到自我味道的雲霧之中,
這種經歷嚇壞了葛乙奴,
卻也讓他為了得到眾人皆有的體味,
讓眾人皆為他陶醉、愛從來沒人愛過的他,
而開始了自製體味的日子,
這樣的體味卻是由廿六個年輕女子所構成,
沒有體香的孤寂、與擁有分析味道能力的卓越感,
最終的掠奪換來的只是無法忍受自己仍舊不存在於任何人心裡。
一個即迷離又狂亂的氣味國度。

以文學名著而言,徐四金的《香水》倒是相當大眾口味,
兩百多頁而已,讀來零負擔,
但無法理解的是它的結局,
雖然有種無法厘清的迷霧盤旋在腦袋瓜裡、揮之不去,
不過在譚石導讀裡曾提到,葛奴乙的塑造來自希特勒,
若用聯想方式,
卻又似乎能夠模糊的瞭解到徐四金何以如此結尾。



書背文案:

這是一個謀殺了二十六個年輕女子的故事。每一個謀殺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迷上了她們特有的味道,對於葛奴乙來說,每一次都是戀愛,但是他愛的不是人,他愛的是香味,而且還只因為將會屬於他,所以他才愛。謀殺只是為了要永遠的擁有,永遠擁有他所愛的那種沒有感覺,沒有生命的『香味』......

本書自一九八五年出版迄今,始終高踞德國暢銷排行榜的前十名,堪稱異數;而作者徐四金也已成為德國近年來最受歡迎的作家。美國著名小說家約翰‧厄普戴克更形容本書『以氣味重構的世界』,是『迷人的致命一擊』!



譚石導讀:

你要怎麼形容葛奴乙呢?

他當然是天才和魔鬼的綜合體,不過,這形容還是太簡單了。首先,如果按中國的算命學來說,他當然是剋父剋母的。撇開殺人的問題不管,至少和他熟悉的人幾乎都死於非命。

剛出生落地,他那早已流產過五次的母親,只因為聞到「一種令人受不了的最人的東西,像是百合田,或者是放太多黃水仙的密封房間」,這位終生習慣魚肚臭、屍臭、老鼠屎味等等的勞碌母親就因為這些不同的味道而昏過去,被控殺嬰罪而在沙灘廣場遭砍頭了。連養他才幾周的奶媽都說,『他耗盡我來填飽自己,吸我的養分吸到清空骨頭了。』更不用提那些因為收容過他而死於非命的香水師傅或者皮革老闆了。

『他被魔鬼附身。』或者,更清楚說,他就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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