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拿破崙狂(ナポレオン狂)
小說家:阿刀田高
譯 者:蔡青雯
※原文版1982年‧2007年2月由講談社授權獨步中文化※
這真的是歸類在推理類型裡的小說嗎?我怎麼覺得它的風格比較偏向於鈴木光司的《魔眼》(摸下巴)?
《魔眼》沒有寫書薦,不過之前有特地將鈴木光司的後記記錄下來,在這裡重貼一回:
當我接受採訪時,經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是:「對您而言,真正恐怖的是什麼?」
發問者大概認為我有過一、兩次遇鬼經驗,所以才能寫出那麼可怕的鬼故事,於是期待從我口中問出當作談話題材的親身經歷,但遺憾的是,我並非靈異體質,沒有機會遇見靈異現象,所以從未順著發問者的意,給予令人滿意的答案。
撇開這件事不談,世上令人費解、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會在什麼時候打破平靜的日常生活,浮現檯面呢?
簡單來說,人類對於無法解釋的現象即使不會感到害怕,也會感到不安。實際上,這個世界充滿了道理說不通、無法解釋的現象。
五年前,我曾經為了錄製電視台的旅遊節目,有機會前往俄羅斯採訪,以採訪者的身份,扮演介紹俄羅斯遠東舊街道的角色。導演要我一面非常自然地介紹建築物和廣告,一面從長坡上緩緩下來,我胸前別著迷你麥克風,攝影師躲於遙遠坡下的商隊中,將望遠鏡的焦點對準我。
不久,導演發出暗號,我一面下坡,一面儘量扯開嗓門,比手劃腳地說出自己對於街道的印象。於是馬路上的俄羅斯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避開我。
對他們而言,這大概是一幅無法理解的景象吧。他們不可能察覺我別在胸前的迷你麥克風,或人在遠方的攝影師,這麼一來,在他們眼中的我,就只是一個大聲自言自語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昂首闊步的東方人。
是這份不明所以,令他們心中產生了毛骨悚然的感受。倘若語言能通,或者事件知情,即使遇上了同樣的情景,他們的反應應該也會有所不同。
舉止怪異的東方人,然而他的真實身份不過是個不平凡無奇、扮演電視節目的採訪者角色罷了,只是對於週遭人而言,眼前的景象背後卻存在看不見的「繩索」。
於是,我們有時想對存在極度不能理解的現象背後的「繩索」,冠上「鬼的惡作劇」這個超自然的理由。這或許是個敷衍一時的說法,但倒也不失為一個接受事實的權宜之計。
鈴木光司這位老兄就是電影《七夜怪談》的原著小說家,和他的成名代表作《七夜怪談》很不同的是,由八篇短篇故事集結成冊的《魔眼》完全是憑靠著幻想力讓恐怖感流竄而出,如同他在後記提到--「因為不明所以,於是,我們想對存在極度不能理解的現象背後之「繩索」,冠上『鬼的惡作劇』這個超自然的理由。」然後自己嚇自己。反觀《拿破崙狂》,背後這條「繩索」沒有超自然理由,不過是人的魔性作崇而已,但毛骨悚然度倒也和《魔眼》不相上下。
阿刀田高的作品看似迷離,但很容易就能在真實生活中窺探出相似的影子與相似的泥淖。十三則故事、十三種人,讀著讀著,好似被慾望扭曲的心靈給糾纏住,在結局尚未出現前,以「我若是當事人」的角度,苦惱著後續會如何處理才能妥妥當當、安安穩穩,結果總被阿刀田高搶先一步,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被阿刀田高搶先一步,反而讓原本窒悶的氣氛中和許多,故事也從中透露出些許黑色詼諧的趣味,這也是《拿破崙狂》有意思的地方,我只能對著書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摸摸鼻子地繼續往下一則短篇故事邁進。
整本書,有短小精悍的文筆、恰如其份的安排,就這兩點來說,真的很不錯,不過,好像也僅只如此,其實《魔眼》也是這情況,這麼說來,是不是代表此一類型作品自有它的極限之處?嗯,不論如何,十三則短篇集結成冊的《拿破崙狂》還是一本很有趣的小說!
【書背文案】
平時溫厚和善的老好人,其實是個內心激進偏執的狂熱份子,
這樣的人是否也生活在你身邊?
面具底下隱藏的瘋狂何時會悄悄冒出……
瘋狂與正常之間,並無明確界線
看似毫無變化的日常生活,卻潛藏著極為恐怖的一面,
而人,又能承受多大的恐懼?
日本怪奇小說名家 生涯最高短篇傑作
第81屆直木獎得獎作品
收錄第3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短篇獎得獎作【訪客】
我以前曾經聽過,當人想死卻又死不了時,繩子會來幫忙。
我剛才又打了瞌睡。即使意識朦朧,我也知道那東西趁機偷偷摸進房裡,飛快地滑過地板,靠近書桌。我拼命挪動身體,望向那細微的動靜。那黑色物體隨及劃過一條弧線,一溜煙沿著原路逃竄而去,快得讓半夢半醒的我幾乎錯失它的蹤影。我又快敵不過睡意了。從剛才開始,我的眼角就不斷捕捉到那東西虎視眈眈的身影……
我已經寫不下去,也撐不下去了。
一一〈繩〉
十三篇不到最後一行無法得知真相的黑色幽默故事
緊繃住這瘋狂世界的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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